1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苏尔格的马头琴声，滋润着草原

马，在它的琴弦上吃草。静静流淌的月光，像锡林河

静静流淌在大地的脊背上

篝火是送给漫漫长夜的礼物，谁家的姑娘

和虫语在浅吟低唱

手握马鞭的汉子

把一匹马拴在栅栏上，也把自己

拴在了她的心上

马鞍上挂着阿妈的念想：再遥远的路途

也不要忘记草场、烟火和人家

深一脚浅一脚的光阴，要一夜又一夜地丈量

而慈悲，从敖包山上倾泻而下——

2

平顶山，是被光阴削平的

来自地心里的呼唤，在石缝间疯长

仿佛，它身体里的碎裂声，能治好曾经受过的伤

药，是用马蹄子声研磨出来的

而刀口，是被马的长嘶误伤的

每一块石头里，都藏着一个故事。当年

跌落尘埃的小卒，已被箭镞成全了风骨

沙场

本就是一根断骨的归宿

从不后悔成为一座山的韵脚，千里奔赴

像落日那样

沉入山谷中

3

九曲湾是乌拉盖草原千折百回的疼爱

像羔羊对母亲千折百回的呼喊。一步一叩首

在母亲的腹部吸吮草香的辽阔

乌拉盖河水是苍天的眼泪，缓缓流过

歌谣，是大地的眼泪，在草尖上缓缓飘过

早已说好的，你会在最美的花朵上等我

可我深知，美，有美的寂寞

深陷在草香之中，羊群全是我的故友。它们

曾和我一样行走在归途上

归途，就是用咩叫和蹄子缝补自己

除了背影，无人会找到我们转世的下落

我们共用了一张脸孔，在千折百回的柔肠中

倾听彼此的下落：多么大的草原，都不忍讲述

一只只牲灵的归宿。这一生

被一个名字追逐太久，我只想把这一生牵挂

亲手放在你怀中

一条河流与一片草原的爱情

被一只只羔羊记住

4

从元上都到贝子庙，不过是一记钟声的距离

那钟声，被沙子和砖石反复折磨

他们的下落

谁人能知晓？

可钟声却不肯饶恕他们。千年的阳光和雨水

浇灌出古道上徘徊的身影

阵前，谁也无法更改答案。只能用马背上的一弯明月

来回答杂念丛生的烟尘。一副马鞍

诉说的是一个遗址的千秋，一句经文

参透的是断壁残垣之上的

诺言

要用锡林浩特的爱恋，才能说服贝子庙上的燕影

它们来自另一个遗址，并且衔来无尽传说和故事

有人已掐算出来龙去脉

打马而过的，是英雄

扑倒尘埃的，是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