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本文基于本人作者对学生的个人理解，可能存在人设崩坏等问题，对此造成的精神和物理损失概不负责。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期间，有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少女，头顶猫耳，手握一把步枪，向一只史莱姆用力地扣动扳机—— “老师！快按A键！”声音从柜子的狭缝中钻了出来，每次涉及到游戏的问题，声音的腔调都会从羞涩转为坚定。 “啊……还是慢了一步吗……”花冈柚子，同时作为声音的主人和柜子的主人，对我在游戏里的表现表示出了失望。 请看这台怀旧电视机里的画面吧： 【滴滴滴。史莱姆逃走了—— 但是！少女的枪打中了西瓜！ 新npc“西瓜田管理人”出现了！ “你他妈打碎我的西瓜是吧？” 猫耳少女的扳机再次扣动。 “我……哎……” “杀人啦！杀人啦！” 猫耳少女骑着电动车扬长而去。 恭喜您解锁了主线：“征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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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像是丢掉脏东西一般丢掉了手柄。 “柚子，我问你件事。” “诶？好，好的……” “游戏开发部就只有爱丽丝是AI吧？” “对啊。” “我看未必。” “建议严查桃井，她写的剧情比爱丽丝像AI多了。” “对，对不起……但这部《蔚蓝战队kikke：明天》确实是我们游戏开发部寄予厚望的新作……” “你知道吗？柚子。” “我知道你们想打磨这部作品，然后拿去参加千年科技大赏。” “但到时主持人会说什么呢？” “……” “谁都没有想到，被我们寄予厚望的游戏开发部，倒在了十六强进八强的路上……” “如果说是别的比赛，别的孩子，我会这样说。” “谁说八强十六强不算巅峰？” “但游戏开发部不行。” 我躺在沙发上，慷慨激昂地发表着与姿势不太相符的演说。 “一旦失败，游戏开发部这间小小的社团活动室将会被强制收回，成员也会被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 “虽然我很想和优香一起抚养爱丽丝吧，但说到底还是她还是属于游戏开发部这个大家庭的。” “就算不说这个，玩家们的评价呢？尤其是在《故事·传说·编年史2》中曾对你们有所改观的玩家们，她们又会怎么说呢？” “你自己想想吧。” 柚子的脑海中，已经臆想出了一系列可怕的语句，这些充满戾气的发言正是她被一步步推到狭窄柜子里的幕后黑手。 “奇迹，是伪造的。” “她生涯的特别奖，她的荣誉，是混来的！” “那个社长不过是奖项的小偷，开发到手抖，全靠社员！” “游戏开发可不是攀登高峰，赖得越久就越值得歌颂。” “昙花一现的游戏开发部！” “不敢和网友对线的社长！” “全靠研讨会撑着！垃圾社团！” “游戏开发部没有含金量！” “不值一提的游戏开发部！” “屏幕前还无比嚣张呢，混子社团！” “配吗？这千年科技大赏的奖项？！” “这也算数吗？还是让评委再商量一下吧？” “亵渎游戏的开发者，不如让我上场得了！” “不想拿奖就给我滚回家！” “谁说稳定丢人的不算英雄？” “谁说奖项就不能来自虚空？”
“呜呜呜，对不起……” 我顺势拉开了柜子门，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的游戏开发部社长。 见到我，柚子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她脸颊流过的泪水毫不吝啬地移动到了我的脖颈上。 “老师是第一个体验新作的人……” “搞砸了……对不起！” 我伸手拭干柚子脸上泛滥的泪水，不经意间捏到了柚子软软的脸蛋，像是触发了某种奇特的开关一样，柚子马上就停止了哭泣。 “没关系，我会陪开发部的大家一起成长下去。” “没什么事，我就回夏莱了啊——” 在我转身打算走向门口的一瞬间，柚子用她的小手拉住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果然是【那玩意】吧？ “这是柚子的任意使用券……作为补偿……” “老，老师……请您收下……” 我没有推脱，随手接过信封并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柚子，又想帮老师带饭了吗？”
这只是我和柚子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原本作为老师指导游戏开发部的时候，我就已经和柚子打好了关系的基础，而随着两人感情的慢慢升温，我更得知了连那对姐妹和爱丽丝都不知道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比如：随着社交活动的减少，柚子已经不明白学生们为什么要用内衣和裙子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复杂，就用宽大的制服套进自己娇小的身子，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穿衣服的问题，这样既穿了衣服，又不至于像她的社员(主要是那对吵闹的姐妹)那样总是在优香压缩预算的时候去争抢风扇呼呼吹过的冷风。 我还能够准确地指出柚子呆过的地方，断定她离开之后过了多少时间，她在空气中留下了清楚的痕迹，这种痕迹跟任何东西都不会相混：游戏开发部的人谁也没有觉出它来，因为它早已成了房间中日常气味中的一部分，可是我立刻就把它嗅出来了。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柚子？” 不知多少次，我钻进柜子里询问她。 “专业的玩家就要敢于下判断。” “如果发现我穿成这样的话，社员们会被吓一跳吧？” “所以，只给老师看哦……” 任意使用券的用法嘛，游戏开发部的大家甚至优香都能多少猜到一点。 柚子说到底也只是个娇小柔弱的普通女高中生罢了，虽然文化水平方面比那个需要先和初中生同步的桃井强一点，但她毕竟有很多事情做不到，也不敢做，这就需要我的教导了。 让柚子跑腿这种事消耗的使用券最多，一方面我能得到便利，另一面让柚子出来走走，免得她一辈子被自己关在柜子里，多呼吸些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嘛。 消耗任意使用券第二多的事情，就不得不提到已经成为柚子出生点的那个柜子了。
每当柜子关门的声音传来，才羽绿都会捂上爱丽丝的耳朵，让后者误以为她要在游戏里耍赖，所以爱丽丝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气鼓鼓的。
当我们热得满身是汗，从柜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总会成为游戏开发部这间狭窄活动室中的焦点。然而大家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只是让我们俩快去洗澡。
有一天，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了教书育人的责任，当然生理课不算在内。 “柚子，你考虑过再找份工作吗？”我摸着柚子的脑袋，“比如再次扮演佩洛洛什么的。” 柚子摇了摇头。 “有游戏开发部的大家……还有老师陪伴……我还是不去外面丢人现眼了。” 从口袋里，我掏出三张有汗渍的任意使用券，这都是我早已准备好的道具。 “可我还是想让柚子能有一片阳光下的土地嘛。” 柚子摇了摇头，却收到了大家鼓励的目光，结果还是郑重地接过了她自己给我发放的票券。 “真……真拿老师没办法。” 正当我准备给将来玩偶服里的柚子想加油鼓劲的台词时，忽然感受到了柚子急促的呼吸。 “但老师这次可不准旁观哦。”
第二天，基沃托斯一家著名商场。 这里正举办隆重的周年庆典，因此除了丰富的促销活动外，各种助兴节目也让学生们流连忘返，其中就包括了各种耳熟能详的角色玩偶在街边为孩子们发放气球或者别的小礼品。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会注意到，在商场一间无人在意的员工更衣室内，正发生怎样的故事。 柚子已经钻进了佩洛洛玩偶的空腔内，为了方便散热，身上只保留着必要的衣服。 “老师，快来……” “柚子准备好和老师一起扮佩洛洛了……” 我将自己的衣服叠好放进专用的格子里，发现玩偶服前端的位置已经被柚子的身躯占据，只能退而求其次挤进了柚子身后的地方，两个人就这样被迫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心跳，呼吸，都更加沉重而明显。 玩偶服的内部空间，对一个人来说还算充裕，但当两个人挤进去的时候，可以说是要多拥挤有多拥挤，柚子的手还得以伸出来充当佩洛洛的翅膀，而我的手为了不占空间，只能绕过柚子的后背，将娇小的身躯抱紧了。 由于身高差的关系，柚子的脚是悬空的，佩洛洛的爪子部分由我进行控制，于是两人一体的佩洛洛玩偶就这么完成了。 “挤得满满的啊，老师……”柚子感慨道，“和老师以这种方式拥抱，还是第一次呢。” “我……不讨厌哦。” 我们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开了更衣室，来到了指定的工作地点，佩洛洛超高的人气在街边随处可见的海报上有了具体的体现。 即便学生们朝向我和柚子，不，应该说佩洛洛，移动的速度已经超乎想象，但还是有一个更加狂热的圣三一少女远远甩开了众人。 日富美是第一个和我们接触的。 我们本来只是想例行公事给她发放小鸡形状的气球，但她却张开双手抱紧了玩偶服。 “啊……啊？”柚子被吓得语无伦次。 “没事的，柚子，我在这呢。”我在身后安慰着因为拥挤而不能做出太大反应的少女。 “咦？老师的声音？”日富美东张西望，发现并没有老师的踪影，索性拥抱得更紧了。 我隔着皮套和日富美拥抱倒是无所谓，但吓到柚子了，那还得了？她并不像我一样身经百战，可以和任意一个学生谈笑风生。 不过日富美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就被负责安保的同学给劝走了，连她最爱的佩洛洛大人的气球都没有拿到手。 事后，我向雇主要来了一个，单独送给了她。 剩下的学生就显得温和多了，她们自发排成了一条规整但冗长的队伍，以我们的玩偶为起点，到街道的尽头结束。 “队伍好长啊……老师……”为了扮演好佩洛洛这个角色，柚子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也就买新游戏的时候愿意排长队了。” 柚子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对，对了……” “还有等老师来游戏开发部的时候……” “要为师给耐心的小柚子一点奖励吗？”我半开玩笑似的语气得到了柚子意想不到的回应。 “明明……” “是我奖励老师……”
随着最后几个学生手捏绳子心满意足地离去，我们的任务终于走到了尽头。 毛茸茸的玩偶服本就闷热，还要叠加两个人的热量，其实气球派发到一半的时候内部就已经满是两人的汗味了，只是我们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对方汗味的存在而已。 “和老师在一起……” “这样的体验，也很难得呢。” “有可能的话，我要把它做到游戏里。” 每次说到游戏，柚子的语调都会变得兴奋起来。 夕阳西下，通过玩偶服的窥视孔，我们见证着白天的人群散去，繁华的商场即将迎来它的另一波客人，忽明忽暗的霓虹灯描写着夜晚的故事，一阵晚风送来了久等的清凉。 “柚子今天的表现很棒哦。”这话并不单纯是在恭维柚子，她的表现比之前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也许两人的心跳声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吧。 和游乐园那次不同，我们是在城市内参加的兼职，虽然和柚子手牵手一路从郊外回家的经历不能复刻，但便利的交通给我们省下的时间可以用“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形容。 “我们回家。” 柚子突然违抗了我的话语，在外人看来，此时的佩洛洛玩偶正疯狂扇动着翅膀。 “老师……您不是说我内向吗？” “我要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答不答应，可就由不得您咯……”
这是无限的爱情和不可克制的胆怯之间生死搏斗的结果，而前者终于在这种斗争中占了上风。
竭力低头，望着玩偶服中两人说是脏兮兮都算是夸奖的身体，柚子终于鼓起勇气向我表达了少女的心意。 “我……喜欢老师。” “但是，老师……” “就算是这样的我，你也能兴奋起来吗？” “不，柚子对老师来说很有魅力哦。” “有的学生冷静，理智，但我们之间保持着称为理性的距离，不会越雷池一步。” “相对地，有的学生热情，奔放，会主动拉着老师去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但老师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她们有些热情过头了。” “但柚子和她们不一样。” “柚子虽然不擅长应付社交活动，也就被其他会主动出击的学生甩开了距离……” “每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给我端来热气腾腾的早餐的学生并不是柚子。” “我在办公桌上打瞌睡的时候，为我端来一杯热茶的学生并不是柚子。” “深夜我加班完回家的时候，打着保镖的名义护送我的学生并不是柚子。” “但正是内向的柚子，不擅长与人交流的柚子，痴迷于游戏事业的柚子，会给老师发放自己的任意使用券的柚子，现在向我表白的柚子——” “才比别的学生更有魅力啊。” “我想，我和柚子的相遇一定是命中注定的。” “不然，怎么解释千年科技学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风雨飘摇的社团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社长正扛着基沃托斯其他学生的压力，和她的老师度过此生难忘的一天呢？” “谢谢……” “老师愿意喜欢这样的我……” 两滴清泪从柚子的脸颊滑落，紧接着是嚎啕大哭，她的哭声甚至让路人都以为佩洛洛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明明海报上的佩洛洛还笑得那么灿烂啊。 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兼职的柚子停止了哭泣，略显尴尬地对我说：“老师，刚才的事情可不要告诉桃井和爱丽丝她们啊。” 停顿了一下，柚子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形象，那个时而遵循规章制度，催命般地向自己的社团讨要成果，时而像个老妈子一样对大家唠唠叨叨的女人。 “更不能告诉优香哦。” 我那毫不洁净的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柚子，在心跳加速间，两人的心灵却与身体上的脏乱背道而驰，达到了全新的纯净。
两人的回忆就此又添上了一抹色彩。 “柚子，我们该回家了。”过了许久，我才把手从柚子的身前抽回来。 “……” “好。” 这一次，从老师身上得到满足的柚子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更衣室，从玩偶服身上钻出来的两人相视一笑。
自那之后，两人的感情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不止一次，我俩坐在沙发上，彼此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句话没说，遮上窗帘，就到柜子里去。 有时我俩就那么默默无语、面对面地坐到深夜，彼此凝望着休息。在这种恰然自得的沉静中我俩的爱情仍跟早先一样炽烈。
某天，在熬夜把游戏打通关后，躺在我被子里睡得正香的柚子被晃醒，她揉着惺忪睡眼，全然不觉老师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柚子……别睡了！” 我抚过柚子的额头，用来叫醒她的话，这招特别好用。 “怎么了，老师……” “我的通关存档没啦？” 我欲哭无泪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 “这可比游戏存档严重多了。” “我办公桌抽屉里的任意使用券已经多到溢出，被优香发觉了。现在我根本不敢回办公室。” “如果只是优香她们也还好——” 我给柚子展示了momotalk中优香发来的图片。 办公室被经常和不经常来访的学生们挤满了，优香自己也被人群推到了一个边缘位置，这张图片正是她在这样的位置拍摄的。 每个人的手上，都挥舞着几张票券，等不及要亲手把它塞到老师的口袋里。 花花绿绿，印着自己名字的——任意使用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