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e'] 【卢平×唐克斯】年轻的教授(填坑·10)_中国融媒产业网

24  

麦格教授从印花扶手椅上站起来,嘴里不停地咕哝着“梅林的胡子”......“这怎么可能”......以及诸如此类的话,混混沌沌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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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贯冷静理智、头脑清晰的麦格变得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我不禁十分庆幸自己之前的决定:要是当初我选择将自己回溯时间而来的情况直接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肯定会比麦格教授的状态要糟糕得多。

“麦格教授还好吧?”我问邓布利多先生。

他耸了耸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花草茶。

“我是不是不该一股脑都说出来......而该藏着掖着点儿,比如告诉她我捉了这只老鼠是因为它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麦格教授非常坚强也非常理智.....或许太理智了,所以她受到的冲击也稍微严重一些。别担心,她会缓过来的。”邓布利多说,

“呃......那现在我还能做点什么?”

“你去请卢平教授来一趟。”

“别!我还没打算告诉他啊!”

“哦,我不是要告诉他关于你的事情。”邓布利多放下茶杯,提起了放在一边的老鼠笼子,“……虽然基本可以确定它的身份,但莱姆斯·卢平作为与此事密切相关的人有权事优先了解一些情况。”

笼子里的虫尾巴基本已经清醒了过来,它蜷缩于笼子一角,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恐惧得瑟瑟发抖。

“啧。”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望着沿着笼子底部的栏杆快速滴落的液体摇了摇头,把笼子又放下了。

“那......我把他带来后能留在这儿么?”

“当然了唐克斯,你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继续参与进来。”邓布利多说,“不过这件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彻底解决,希望你不要接下来不要太心急......”

“难道不是把彼得·佩迪鲁送去魔法部就行了么?他没有死小天狼星自然就没有罪,把他放出来这案子不就结了嘛?”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但威森加摩的工作流程有可能稍稍复杂一点。”邓布利多说。

我顶着一头问号走出校长室,沿着台阶一路下到四楼去找莱姆斯。

莱姆斯办公室门开着,他正在喂鱼——哦不,是把鱼喂给沼泽挖子。

“噔、噔”

“卢平教授,校长找你。”我敲了敲门框,

“哦?很着急吗?”他直起腰看着我。

“反正快点来准没错。”我催促道。

他把手里装满鱼的坩埚放下,锁上门和我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儿?”他一边走一边问,表情十分严肃,“有学生受伤了吗?”

我意识到大概是我紧张的情绪影响到了他,让他误以为有人出了严重的魔法事故,甚至于需要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出手协助。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斟酌着说,“有个罪犯出现在了霍格沃茨附近,但已经被逮住了。邓布利多想让你过去帮忙辨认一下。”

“罪犯!”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我几乎要跟不上了——

“是你发现的吗?”

“……嗯,算是吧——反正我捉住了他。”

他愕然看了我一眼,没再继续多问,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最后我们只用了五分钟就来到了八楼的平台,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石头怪兽,“柠檬……硬……硬糖。”

怪兽跳到一旁让我们通过,莱姆斯进入狭窄的旋转阶梯后回过头看着我,

“你发现并且逮住了一名罪犯?你一个人独立完成了抓捕?”

“啊?……嗯……”

——抓捕?呃,这确实可以算是一次抓捕行动。

莱姆斯冲我比了个大拇指,一脸喜滋滋的“果然没白教”的表情。

“没出校门就立了功,真的是后生可畏。”

“当、当”他叩响门上的黄铜门环,“邓布利多先生?”

“请进吧——”

莱姆斯兴冲冲地推开门,我猜想他可能会认为自己即将看到一位臭名昭著的通缉犯之类的人物。

但是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又矮又胖,衣服紧紧绷在身上,一张圆脸满是油光,脸色却是死人一样的灰白。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招手让我们进来,我推着呆若木鸡的莱姆斯往里走了几步,随后邓布利多一挥手关上了房门。

“我想,大概不需要我为你们做介绍了吧?”邓布利多十分和蔼地问卢平。

我看着莱姆斯,他的脸色在几秒钟内从精神百倍变得苍白失神。

彼得·佩迪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四肢并用地爬到了卢平脚边,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莱姆斯——”

他呲着一口黄牙结结巴巴地说。

莱姆斯直勾勾地盯着虫尾巴,像是看到了鬼魂似的。但虫尾巴不是鬼魂,他扒在莱姆斯腿上几乎要把他的裤子扯掉了。

“你怎么会还活着?”莱姆斯机械地问,

“是啊,我还活着——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平安地活着见到你,我的老朋友……”虫尾巴谄媚地笑着,扒着卢平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嗨,你离他远点儿!”我大喝一声,虫尾巴猛地打了个哆嗦松开了手。

“莱姆斯,方才佩迪鲁给我讲了个故事,或许你会有兴趣再听一遍?”邓布利多用一种很难得听到的冷漠口吻说,“彼得·佩迪鲁,无论如何你都会被送往威森加摩接受审查,结局是注定的。但你现在还有机会可以为你曾经的朋友做最后一件事。希望你最终的选择不会再次令人失望。”

虫尾巴扭头看了看邓布利多,又转回来眼巴巴望着卢平,退后一步躲到了卢平身后。

“莱……莱姆斯……我活着是因为……”他咽了口唾沫,一双小眼睛里盈满了泪水,“……那一晚我变身了——小天狼星投靠了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他、他发了疯,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还想杀了我,为了杀我他不惜杀掉了街上所有的人。而我靠着变成老鼠的样子才得以从下水道逃跑——”

我瞪大了眼睛,这家伙在胡扯什么?他怎么还敢说是小天狼星杀了那些人!

“我怕极了,所以一直躲躲藏藏……躲了九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你,我的朋友!我看到了你给我的母亲寄去的信,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忘了我!”虫尾巴伸手抓住莱姆斯,抽搐似的上下摇晃着他的胳膊。

“——可是我实在太害怕了,外面到处都有食死徒,他们没被抓起来……是的,他们没被关进阿兹卡班——我怕极了!”

“根本就是你在陷害小天狼星!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只要站出来指认那些食死徒就好了,为什么缩头乌龟似的躲九年?”

“你懂什么!他们在暗处——他们在魔法部里到处都有眼线,没有人能把他们连根拔起……没有人……他们太强大了,我根本无法反抗……”虫尾巴蹲了下来,抱着头再次瑟缩成了一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起来竟有些可怜了。

“你放屁!威森加摩有证人保护系统,你要是敢指认压根没人能动得了你一指头!”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对于此事非常有默契地一致保持沉默),但我敢肯定虫尾巴绝对在撒谎。

我越看越气,着急的望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的表情很平淡,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荒谬的故事了,他并不相信。那么莱姆斯呢?

我又看向莱姆斯,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莱姆斯,我最亲爱的朋友,我这些年一直后悔没有早点站出来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拖得越久就越后悔、也越害怕......但最终我还是决定回来。你看,我跑来城堡找邓布利多先生求助,可惜没留神被一个学生抓住了——”虫尾巴一番话说得极为真诚,要不是我亲手捉住的他我就信了。

“哼!全是谎话—— 你在城堡里呆了八年,直到今天才知道找来邓布利多?”

虫尾巴愕然瞪着我,卢平也第一次把脸转向了我。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唐克斯?”他终于开口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二句话。

“我,呃……我发现有只老鼠不正常。你知道的,最近我们在学人体变形术所以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屋子里其余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空、空、空”就在此时有人敲响了校长室的大门。

“请进。”邓布利多说,

是麦格教授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傲罗——‘大个儿’德力士和‘大帅’金斯莱。

“我相信米勒娃在路上已经对你们讲明了大致情况。”邓布利多对他们说,“那么彼得·佩迪鲁就交给你们了。晚些时候我会到魔法部去,如果你们的伯恩斯女士方便的话,烦请她为我拨冗半小时左右。”

“没问题,邓布利多先生。”金斯莱上下打量了虫尾巴一番,抽出魔杖将他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虫尾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粗的尖叫声(听起来仍然非常像老鼠)就被两人拖了出去。

......

莱姆斯默不作声地目送三人离去。

“你怎么看?”邓布利多问莱姆斯。

“我不明白......”莱姆斯虚弱地说,

“你不会相信他那番假话的吧?”我急忙问道,

莱姆斯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我还想追问但邓布利多用眼神制止了我。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凤凰福克斯在我们的头顶踱步时趾爪敲击金属架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

“我曾想象过他还活着......因为他的残骸实在太少了,可是几年后就断了念想。明明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他却这么多年都不现身......这是为甚什么......除非——”莱姆斯抬头看着邓布利多,“除非他想要躲避的不是他们......”

“你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愧疚么?还有恐惧?那不是朋友相见会出现的场面。”邓布利多说,

“他不可能背叛詹姆。我是说「他不能够」,他不是保密人——”

我完全没听说过莱姆斯所说的‘保密人’,但邓布利多显然知道卢平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

“但你知道,那并非毫无可能。”

“......不,小天狼星才是,詹姆告诉过我,他希望小天狼星做他的保密人。”莱姆斯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地说,“他把他当作了真正的兄弟,我们都知道......”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的密切关系过于明显,詹姆最终才没有选择他,或许詹姆试图误导人们,”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我不得不承认他在这点上判断对了。”

“......他们谁也没有对我提起过。”莱姆斯无力的双手托住额头,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难道真的是他......可为什么是他……如果是我的话......”

“那只是一个偶然的选择,你们都是詹姆心中的最值得信任的人——很可惜人们的判断并不总是正确的。”

“......我需要向小天狼星确认。”

“当然,我们都需要。在审判之前博恩斯女士应该能够安排一场非正式会面,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暂时离开城堡几天,我会让斯内普代你上课。”邓布利多说。

莱姆斯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我也要去。”我举着手说,

“哦——”邓布利多像是突然意识到我还站在这儿,

“不行,她和这桩案子无关......最好能让我和小天狼星单独谈谈。”莱姆斯说,

“嗨,是我抓住他的!”

“唐克斯小姐,彼得·佩迪鲁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案件很复杂,与你也没有什么干系。”莱姆斯说,

“但是邓布利多先生说了,既然是我逮到了他,我就可以去。” 我询问地看着邓布利多,他没有反对。

“如果你坚持的话......” 邓布利多说,

“是的,我要去。”

“......那好吧,我会带上你去阿兹卡班。” 莱姆斯向邓布利多妥协了,“到时候最好准备一些巧克力。”

因为唐克斯进凤凰社比较晚,没人告诉她波特夫妇被害的具体情况,小天狼星和卢平因为愧疚和痛苦默契地不再提起此事,导致唐克斯有信息差,只知道小天狼星没杀人也没背叛,却不知道虫尾巴是怎么背叛,都干了些什么。

25

一周后

“我说的是一些,不是‘一堆’......一板黑巧克力就足够了。”

莱姆斯看到我背着装满了半个书包的各式各样的巧克力,一脸无奈地说。

“没办法,盛情难却嘛。朋友们听说我要去阿兹卡班探监需要巧克力续命,就把他们手头所有的巧克力都送给我了。”

我开心地跳上马车,随手剥开一颗薄荷巧克力丢给拉车的夜骐,它仰起脖子敏捷地接住了,愉快地咀嚼着。谁会不喜欢甜食呢?

阿兹卡班,整个欧洲最戒备森严的魔法监狱,一座位于北海中央孤岛之上的石头要塞,周围的海面永远翻卷着巨浪,上空则由上百只摄魂怪把守着,没有魔法部的通行许连一只海鸟、一条海鱼都无法进出。

—— 直到1996年,那些怪物们彻底投靠了神秘人,阿兹卡班彻底沦为笑话。

不过至少现在它还是个令人生畏的地方,我和莱姆斯必须从霍格莫德的公共壁炉先返回伦敦,到魔法部接受例行检查后才能坐上格拉灵马车前往阿兹卡班监狱。

原则上阿兹卡班监狱是不允许亲友探访的,但有被批准的访客需要探视时,傲罗办公室就会派人陪同,以防止访客出现意外或是与罪犯私相传递违禁物品。

这次他们只安排了塞维奇(我的老天,他现在还在实习期呢!)以及一位威森加摩的书记员陪同我们前往,显然如今的办公室主任斯克林杰先生认为这次的任务根本不具任何危险性。这是个好兆头,说明那天邓不利多到访魔法部后博恩斯和斯克林杰都赞同他的想法,认为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会面被安排在了正午,此时是阿兹卡班中最明亮的时段,访客受到摄魂怪气息的负面影响比较小。

我们走进堡垒正中央的天井,坐在已经摆放好的椅子上等待小天狼星被带来。

这地方又潮湿又寒冷,刚坐下一会儿众人的头发就结了一层白霜。摄魂怪在头顶飞来飞去,令人感到不详又抑郁。我往嘴里塞了几块巧克力糖,一边搓着手一边偷瞄另外的三个人:

坐在最边上的书记员小姐鼻尖冻得红红的,她嘴里叼着自己的速记羽毛笔,把两只手都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保暖,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莱姆斯铁青着一张脸,表情严肃得简直像是马上要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似的。

而坐右边的塞维奇穿了厚厚的大衣,显然已经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他不时东张西望大量着四周高耸的石墙和粗如手臂的铁栅栏,显得有些好奇。我猜他是第一次到阿兹卡班来。

“你还是实习傲罗吧?”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指着他没有颜色的星型徽章问,

“对......据说以前不让实习傲罗来阿兹卡班,不知怎么队长把我派过来了。”

“你队长是金斯莱还是普劳特。”

“金斯莱——诶,你对傲罗办公室挺熟啊?”他挑眉看着我,

“那是当然。”我小声嘀咕。

“金斯莱说你抓了个人,如果他被判下来你就能直接进傲罗训练营,是不是真的?”

“听说是这么回事儿。”我说,

“运气真不错......考了几年了?”

“我还没毕业呢。”

“居然还是个学生!”塞维奇惊奇地看着我,突然压低声音问我,“你害怕不?这里面关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食死徒!”

想吓唬我?!我白了他一眼。

“嘁,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塞维奇顿时语塞。

“逗你玩儿呢,我是第一次来。不过这儿也没什么可怕的啊,就是来了心情容易不好。”

说着我又吃了一个巧克力。

“那你胆子挺大,适合干这一行。”塞维奇脸色缓和了下来,他抬头看着空中那些摄魂怪,皱着眉头抽了抽鼻子,

“我也是第一次来。说真的,这地方糟透了......这些摄魂怪虽然和我们一边儿,但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邪恶劲儿,让人浑身不自在。听说不少囚犯都被他们逼疯了。”

一阵“格啦啦”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前面不远处的石墙上的铁门缓缓滑开,一个带着手铐和脚镣,形销骨立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他埋着头,一头肮脏起毡的黑发几乎垂到胳膊肘。破烂的囚服无法遮蔽住他的枯瘦的身体,他的手臂毫无生气地垂在身前,被沉重的手铐铐在了一起,露出了一大截的手腕和脚腕的关节都被镣铐磨得变了颜色。他没有穿鞋袜,慢慢地挪动着布满冻疮的双脚朝我们一步步机械地走来,如同一具骷髅。

“就是他了,杀人魔小天狼星布莱克。”塞维奇低声对我说。

“别这么叫他。”我说,“他是被冤枉的,我抓到的那个才是真凶。”

“他们食死徒都特别狡猾,好多人都想尽法子为自己脱罪......别太自信了,说不定你捉住的那人就是个‘诱饵’,最后落得白白空欢喜一场。”

塞维奇嘀嘀咕咕地说着,伸长脖子盯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走到距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时,突然像是撞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墙上,他猛地被向后弹开,险些摔倒在地。

莱姆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像是要冲过去似的。

“保持与犯人的距离!卢平先生!”塞维奇立刻抽出魔杖大声喝道。

莱姆斯站在原地。小天狼星缓缓抬起头,与卢平隔着四五码的距离隔空相望。他那皮肤蜡白颧骨高耸的骷髅头般的脸上,一双深陷的眼窝里忽有亮光闪动——他眨了眨眼睛眼睛,咧开干裂起皮的嘴唇露出一口黄牙。

“月亮脸......”

“好久不见,小天狼星。”莱姆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真好啊,已经九年没有见到过熟人的面孔了……”小天狼星的身子晃了晃,像是想要再走近些,可是脚上的粗重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小天狼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怪我,我知道……是我害了詹姆……”

我听到莱姆斯用力按在桌子上的指节在咯咯作响。

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们。

莱姆斯的声音干巴巴的,可引起的反应却大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小天狼星猛地朝我们这边扑了过来,他脚镣上连接着的金属链条瞬间被绷直,发出可怕的震动声。书记官吓得把羽毛笔掉在了地上,塞维奇也站了起来。

“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背叛朋友——以劫盗者的名义发誓!可是有人背叛了——你知道他是谁!”

“如果你指的是虫尾巴,他已经被抓住了,就在前天。”

小天狼星愣了几秒钟,随后爆发出一阵可怕的大笑,

“梅林在上!他居然还活着——杀了他!——让我出去!我要亲手宰了他!”

小天狼星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他疯狂摇晃着手铐和脚镣上的铁链,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这引起了上空摄魂怪的骚动,它们纷纷盘旋着开始下降。我条件反射地抽出了魔杖,

“呼神护卫——”

一匹银色的巨狼冲向天空,把它们统统撞开了。

塞维奇紧接着召唤出了他的猩猩守护神,两只巨大的银色守护神把我们保护了起来,可是它们被魔咒阻隔无法接近小天狼星。摄魂怪们东西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发出黏答答、湿漉漉的古怪的呼吸声。空气变得寒冷,他呼出的白气凝结成了白色的冰晶粘在他纷乱的胡须上,他的脸上刚出现了一瞬的激动神情也随之消失了......

“你和他交换了是吗?” 莱姆斯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小天狼星看向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得像是一具尸体,他颓然跪倒在地,喃喃自语着。

“没错,我在最后一刻劝莉莉和詹姆改用彼得,让他而不是我来当他们的保密人……这样就没人知道真正的保密人是谁,他们会更安全……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遇难的那天夜里,我曾去探望彼得,可是当我赶到他的藏身之处时他不见了……那里并没有搏斗的痕迹……。我害怕起来,马上去了詹姆家,却只看到他们房子的废墟,看到他们的尸体……我终于意识到彼得做了什么……我又做了什么……

“我开始到处找他,我追了他一个月,终于在他母亲家门口蹲到了他……我把他逼得没处可逃时他却突然切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然后大声叫嚷着诬陷我背叛了詹姆和莉莉。有许多麻瓜聚拢来看热闹弄得我束手束脚无法发作,可是他却用藏在背后的魔杖炸了整条街。爆炸杀死了他周围二十英尺之内的所有人,而他趁机和其他耗子一起逃到阴沟里去了……”

“是啊,一根手指……那就是人们判断他已经死了的依据。”莱姆斯低声说,“我真该死,竟然直到现在才来听你辩驳……你知道么小天狼星,整整九年——对你的仇恨、对詹姆的愧疚和对彼得的痛心让我放弃了和你当面对质的念头。可是假如我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早点面对这一切……不过,至少现在他已经落网——是这位小姐把他抓住了。”

莱姆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天狼星看着我,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笑容以表感谢。

“他在哪儿?”小天狼星问,

“现在被羁押魔法部正在接受调查,很快就会开庭审理。等调查结束你就可以恢复自由了。”莱姆斯顿了顿,“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你选择独自去追他,而不是把一切告诉我?”

“我太痛苦也太羞愧了……是我盲目自大看走了眼,竟然和一个的无耻的叛徒称兄道弟那么多年,以至于害死了真正的兄弟。在能把他带到詹姆面前赎罪之前我没脸见你。”

“该羞愧不是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人,而是彼得。”莱姆斯平静地说。“他马上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不能让我白白因为谋杀他被关九年——”

“你冷静点,小天狼星!”莱姆斯急忙打断他。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只有书记员的速记羽毛笔还在沙沙作响。

塞维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扭过脸同我聊起了天,“他们说的你信么?”

如果换做是从前,这样离奇的案子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我肯定不会仅听一面之词就相信什么。

不过这一次我绝对相信。

“他们说的肯定是真的,被害人都活了你还觉得这事儿有假不成?”

塞维奇皱着鼻子摇了摇头,“案件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都不能把话说那么满,那些罪犯们为了给自己脱罪什离谱的故事都编得出来。”

“你一个傲罗,只负责抓人又不需要负责定罪,等着看威森加摩审判就完事儿了,没事别嚼舌根。”我怼了回去。

“呦,还没进队就敢教训起前辈了?小心以后挨收拾。”塞维奇狠狠瞪了我一眼说。

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只顾和塞维奇斗嘴没听见,但小天狼星突然转过身问塞维奇:

“我能给囚犯一些衣服吗?”

“啊,可以的,我们头儿吩咐过对他可以特殊照顾。除了魔杖之外,你们身上的东西都可以给他。”

莱姆斯立刻开始解扣子,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桌上,然后他低头看着我,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难为情似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瞅了瞅自己的书包,于是非常阔气地拉开拉链,把所有巧克力都倒在了他的外套上。

书记官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塞维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抓了几个丢给他们俩,“请你们吃糖,剩下的都给他。”我指着小天狼星说。

————————————

离开阿兹卡班时,书记官小姐姐颇有些感慨。

“我来过这里几次。每次要么是家属哭哭啼啼,要么是囚犯发疯撒泼,要么是威森加摩的人前来质询,从没有像今天心情这么舒畅过——你们看见那群摄魂怪没有,要是没有守护神在的话它们肯定想要扑过来。”

“有人心中充满‘希望’时那群贪婪的家伙就会这样,它们一直在阿兹卡班呆着早就饿坏了。”我说,“但愿小天狼星这几天能够保持心情平静,不然他激动起来再多巧克力也不顶用。”

“要是每次来都是这种轻松的活儿该多好。”塞维奇说,“不需要控制发狂的犯人,也不需要看谁接受摄魂怪之吻。”

“你敢期盼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难道你希望阿兹卡班里还关着和小天狼星一样被冤枉的人么?”我又把他怼了回去。

“尼法朵拉·唐克斯小姐,我算是记住你了。”塞维奇指着我的脑袋威胁道,

“记住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不仅明年转不了正,后年因为伪装科目考试不及格还得再等一年,最后和我是同级、永远都妄想当我的前辈。”

“你......你怎么咒我!”

......

我们在旁边吵吵闹闹,莱姆斯却一言不发抱着胳膊坐在马车的角落里,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白云和蓝天。

他把外套留给了小天狼星,只穿着衬衣和一件肩头已经被磨光的毛线马甲。我把围巾摘下来递给了他。

“门口有风。”

“谢谢。”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接过围巾当作披肩似的包住了肩膀。我的围巾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小,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你在傲罗办公室肯定有熟人,是不是?”塞维奇突然问我,

“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不对,你肯定认识谁。让我猜猜看......金斯莱?不对,他根本没记对你的名字,他管你叫‘尼法达’来着......罗巴兹?也不可能,他那种古板家伙肯定瞧不上你......”塞维奇皱着眉苦思冥想着,

“威廉森才来没多久......德力士......喂,你不会是认识斯克林杰吧!”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我哪有那么大的后台。”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塞维奇说,“那你到底是认识谁啊?撒谎是没用的,我早就看穿你了!”

“都说了,认识的是之前的人。”我对塞维奇的饶舌有些不耐烦了,他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好奇心太强。用在案子上也就算了,平时用在八卦上只会让人烦,

“我家里有个老姑婆从前是傲罗,早就退休了。”我灵机一动说。

“原来是这样......家族优良传统了,难怪你想要当傲罗。巧克力和守护神咒的事儿也是她教你的吧?”

“啊,对对。”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塞维奇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于是不再打搅我。我终于可以继续安心地盯着我的莱姆斯了——

一转头,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

意识到我发现了他在看我,莱姆斯便立刻又把头转向窗外。我瞧着他的脸红红的,也不知是不是被冷风吹得。

天真冷啊,他要是就这么披着一条围巾回霍格沃茨,肯定得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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